第11章 形同陌路（1/ 2）

若真的可以形同陌路，这世人也便没有那么多痴情之人。

街道上仍然熙熙攘攘的，心中明镜似的人，早就看透了。

天下行人，皆为利往。

纵横的电报线，连接了整个城市，却也将整个城市切割得不成样子。

稚嫩的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坚毅了起来。

有一种感情曾经浮在脸上，如今埋在心底。

也许，有些人在我们生命中匆匆经过的作用，就是告诉我们不必太过悲伤。

至于是否真的忘记了，谁又会想去知道？

……

“韩参谋，首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韩非正刚回到军部，换了身衣服，就有通勤兵敲响他的房门。

他想了一下，没想到有什么理由方伯伯会叫他过去。

叹了口气，正了下衣服，才往首长的办公室去。

虽然……刚见过裴珦，但是工作和生活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一路上被来往的下官问好，韩非正也只能粗略地点头应付。

楼道尽头，是一个六七十平的会议室，旁边便是上海守军司令员，方铭海的办公室，平时也作为休息室。

韩非正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一声雄厚有力的“进来”，从里屋传来。

韩非正才转动门把，抬脚迈进去。

办公室不大，有一排书架，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书架旁摆了两盆绿植，大约是为了美化环境，偶尔也能纾解一下心情。

屋子最里面还有一个隔间，里面放了张行军床，中午的时候，方司令会在里面小憩一下。

方司令端坐在沙发上，正在泡茶。

方铭海虽然年过半百，头发也花白了几根，但身子骨仍然硬朗，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还能带兵打仗。

方老也是当年参加了国民大革命的，其实也是和韩非正的父亲站在了对立面。当年血洗韩家一事，韩非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

“非正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

方铭海看向韩非正，用一种长辈对晚辈特有的慈爱的语气。

这话几乎是明着说出来了。

他本以为会是管理上的事宜，没想到会是关于他自己的感情。

不禁有片刻的呆愣。

心中微凉，面上泛起一抹苦笑。

韩非正一直知道方司令有把自己和他女儿方雪铃撮合在一起的念头。

但他也真的像方雪铃所想的那样，对她只是在照顾长辈的儿女，只看作是妹妹。

看着青年的神情，方铭海也明白了，也不强求。

韩非正也顺势给伯父一个台阶，道：

“非正必忠于党国，愿收复国土，立一番事业。”

“好，好，好。”

方铭海连说了三个“好”字，面上看不出生气的神色。

“对了，小韩，码头那些人最近你注意点，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司令员下了逐客令。

都这么说了，其实老头心里还是对韩非正的拒绝有些不满意。

韩非正倒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种时候装作听不懂更好。

于是点点头，向方铭海行了一个军礼，走出门去。

码头那些人，按照上面的意思是尽力拉拢，避免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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