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回 姐妹反目十年仇怨 智勇同心双姝缠绵（1/ 2）

就在阿诛到达七秀坊之前一个月……七秀坊主，天下三智之一的叶芷青，却越来越忧心忡忡。

窗外，七秀坊依然风景优美，阳光明媚，一切都这么自然。

但是，这都是表象而已。在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武林几大门派之一的七秀坊，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大唐神龙年间，武林中出现一名奇女子，剑舞冠绝天下，容貌也是惊为天人，人称公孙大娘。其实，公孙大娘有两人，大娘公孙幽，还有一双胞胎妹妹公孙盈。两人长得一般无二，所以被人们认作一人。

公孙大娘的剑法，相传源自战国时期教越女阿七剑法的猿公，后来虽然失传，却被一奇人所得，传于公孙姐妹。两姐妹天资卓越，在原有剑舞基础上加以改进，使其在威力与姿态上都更胜从前。

公孙幽和公孙盈虽然面貌全然无二，性情却是大异：公孙幽温柔婉约，自小凡事从不与公孙盈相争，任何新奇玩意，有趣物事，尽让与公孙盈先择，大小事宜，若是盈有意，她也从不违拗；公孙盈跳脱喜动，武功大成之后，更是耐不住性子，越女剑术本是极凌厉的剑术，公孙盈桀骜自高，她的性子正与剑意相合，不过二十，便在江湖之上闯下极大的名头。

那时正有另一位少年开始崭露头角，大周神功年间，公孙柳五，两人一南一北，并称于当世。那柳五名为柳风骨，便是当时赫赫有名的霸刀山庄少庄主，柳风骨少年意气，掌中一把吞吴刀遍试中原，几无败绩。

神功元年（公元697年），豪门霸刀山庄举行第七届扬刀大会，各派高手齐集北国。公孙盈与柳风骨于此初次相见，两人都是杰出优秀之人，本对彼此齐名大大不以为然，以为对方必是浪得虚名，不料略加切磋，都觉对方所学超俗，此后更曾数度携手。柳风骨狂放不羁，与公孙盈所想所思，每每惊人相似，两人由是相交莫逆，常至彼此家中相聚，公孙幽也由此与柳风骨相熟，三人渐以兄妹相称。公孙盈对这个性情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男子早已暗暗属意，不料柳风骨虽觉与盈投契，却并未涉及情爱之念，只作红颜知己相待，反是公孙幽柔婉之态，深得其心。大周圣历元年（公元698年），柳风骨携厚礼遣人登门求亲，公孙盈本是大喜过望，不料心中良人喜爱之人却是自己胞姐，她遇事向来顺利得意，忽然之间遭此打击，一怒之下将公孙幽痛斥一番，愤然离家，姐妹从此产生隔阂。公孙幽虽对柳风骨也有亲近之意，但她对妹妹却最为爱护，唯有婉拒柳风骨之意。

此事过后，不喜走动的公孙幽也只得出门寻找胞妹，她心地良善，最是见不得他人受苦，见到孤苦之人，便出手救助。她的剑术与妹妹相比更加柔和，剑法优雅飘逸，更像舞步，将剑术中优美之处凸现，以剑器之舞筹措金银，宣扬声名，以便寻找公孙盈，却在同时竭力救济孤女孤儿，公孙剑舞之名由是愈加响亮。她们姐妹长相一般无二，江湖中人不知所以，却将以往公孙盈以公孙氏之名闯下的名声尽数算在公孙幽头上，公孙幽此后只以大娘自称。

公孙盈在外数年，少有显露踪迹之时，她初时胸中充满激愤，只觉上天待己大是不公，视若知己的五哥和胞姐都是欺骗自己之人，待到天时渐长，心意渐平，四年时间转瞬即过，她绝足江湖，却是不再显露踪迹。周长安二年（公元702年），她终被公孙幽寻到，公孙盈心中虽仍然介怀当年之事，但一人独居也是无趣，终随公孙幽返家，姐妹一别数年，都是不胜唏嘘。公孙盈回家之后，才发现当年自己闯下的字号，已尽归姐姐所有，不胜心烦。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中宗李显听闻剑舞盛名，下诏召公孙大娘入宫，公孙盈自请代姐入宫，一来避开烦恼，二来也想在世间留下自己的踪迹。她在宫中对中宗之女安乐公主极其喜爱，特收为弟子，教导她修习剑舞之术。

后来公孙二娘离开皇宫之后，安乐公主之母韦后毒杀中宗，中宗李显被韦后逼死后只剩得一女宜城公主，被侍女救出，流落民间，后被公孙大娘收留并授予武艺。

后来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发动政变，杀死韦后，追捕安乐公主。宜城公主为父报仇，相助李隆基，却不知对手是自己姐姐，将安乐公主打成重伤，更在无意中削掉了她一只耳朵。

这对李氏姐妹，也因此反目成仇。而公孙二娘见徒弟被伤，更加愤恨姐姐。

多年后，公孙二娘早已不见踪迹，公孙大娘也心灰意懒，将七秀坊交给自己的徒弟，七秀之首叶芷青，并让二娘的弟子萧白胭任副坊主。

与师父不同，叶芷青和萧白胭关系极好，情同姐妹，在她们共同主持下，七秀坊的声名蒸蒸日上，进入全胜时期。

（题外话：叶姐姐和萧姐姐会一直融洽下去吗？笔者认为，以编剧的虐人风格，这是基本不可能的。有传闻说，到安史之乱时，七秀坊会最终分裂，恐怕叶、萧二美人终究也要走上师父、师姐们的反目成仇老路……杯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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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萧白胭外出收徒归来，首先来到忆盈楼见叶芷青。

「大姐，我回来了。」

叶芷青甚感欣慰：「二妹，你辛苦了。此行可还顺利？」

萧白胭笑道：「妹妹我出马，还会有什么不顺利的？这次在洛阳新招了数十名弟子，都是不错的姑娘。这段日子坊里还好吧？」

叶芷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对身边的叶礼说：「去将新来的姐妹安排下。」叶礼心领神会，离开了。

楼上只剩下了叶、萧二人。夕阳透过窗棂，映在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美人身上。萧白胭正如公孙二娘，美得华丽、鲜艳、张扬，美到惊才绝艳！任何色彩，放在萧白胭身上都不会显得突兀，而只会增添她的绝代风华。夕阳洒在她身上，仿佛周身散发出光芒。

叶芷青就如同公孙大娘，那种美，淡雅朴素，温婉可人，柔和中带着妩媚，更具亲和力。再嚣张狂傲的人，在她面前只怕也会软化。这种典雅之美虽然不如萧白胭性感销魂，但容貌其实并不逊色多少。

叶芷青摇着头回答说：「越来越糟了。」

萧白胭吃了一惊，听叶芷青继续说：「虽然这异常前两年已经有所征兆，但是毕竟尚不明显。但这两个月来，七秀的姐妹们症状越来越明显，大家心里的情欲越烧越旺了。据我所知，很多姐妹三天两头做春梦，卧房之中时有呻吟之声。有些弟子定力稍差，仅凭意志已无法克制，只得夜间自慰，以解欲火煎熬之苦。甚至有少数弟子，已经偷偷留宿外来男子……」

「什么？」萧白胭感到震惊，「七秀坊虽然不禁弟子爱恋，但是如此败俗行为绝不可容之！」

叶芷青蹙眉道：「我也知道。只是……这种情况确实不好处理。所以现在只好尽量限制弟子们的行动，待解决办法找到再说。」

萧白胭问：「姐姐可曾查出七秀姐妹们异样的原因？莫非有邪人给我们下了毒？」

叶芷青摇摇头说：「不是毒，即便有人下毒，也不会全坊上下所有姐妹全都中毒。仔细调查之后我发现，这种情欲似乎是来自我们自身体内！」

「体内……」萧白胭有些茫然。

叶芷青突然抬头问：「二妹，你这些日子状况如何？」

萧白胭愣了一下说：「我用内力压制，情况尚好。」

叶芷青略一皱眉，说：「这就不对了，我发现，越是用内力对抗，这种淫念只会越盛！」

萧白胭脸色一红，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叶芷青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她一眼看出，萧白胭有点不自然，而且刚才稍稍走了点神，只怕有事隐瞒。但是叶芷青并未声张，继续说道：「据我推测，这似乎是由我们修炼的内功心法引起的。」

「内功心法？你是说，我们修炼的内功有提升欲念的效果？可是，我们的武功都是师父师伯所传啊……」

叶芷青说：「二妹，你是不是记得，当初我们练的内功‘婆娑门’？」

萧白胭想起了什么，说：「不错，之前师父教我们的‘婆娑门’心法，十年前不知是谁加以改进了，威力更大，因此全坊上下都改练新法，并改名为‘婆罗门’。」

叶芷青点头说：「是。现在看来，只怕这改过以后的‘婆罗门’有问题！」

「啊！如果真是这个内功的问题，那确实可以让七秀上下所有弟子全部中招！」

「是的。前些天我已经派人去了一趟万花谷，探望了六妹苏雨鸾。」

「对了。六妹入门不久即去了万花谷，在坊中时又是情绪低落，所以几乎未曾学七秀武功。」

「结果正如我所料，六妹并无我们这种症状！」

「这‘婆罗门’究竟是哪里来的？」

叶芷青的忧心更重了：「从弦歌她们探查到的消息来看，这内功很可能是出自七秀内坊。」

江湖上罕有人知，七秀还有一个内坊。他们所说的七秀，其实只是外坊而已。

堂堂七秀第一高手萧白胭，听到七秀内坊，竟抖了一下。

「难道说是她……」

叶芷青说：「我也这么想。所以要解决这事，必须先找到她……只是，要找到她太难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只有继续全力调查。另外，先不要让新来的弟子们学武，坊中的事务尽量先安排给她们做，原来的弟子们尽量减少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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