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金瓶梅(崇祯原本) > 第49回 请巡按屈体求荣 遇胡僧现身施药

第49回 请巡按屈体求荣 遇胡僧现身施药(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诗曰:雅集无兼客,高情洽二难。一尊倾智海,八斗擅吟坛。

话到如生旭,霜来恐不寒。为行王舍乞,玄屑带云餐。

话说夏寿到家回复了话,夏提刑随即就来拜谢西门庆,说道:“长官活命之恩,不是托赖长官余光这等大力量,如何了得!”

西门庆笑道:“长官放心。料着你我没曾过为,随他说去,老爷那里自有个明见。”

一面在厅上放桌儿留饭,谈笑至晚,方才作辞回家。到次日,依旧入衙门里理事,不在话下。

却表巡按曾公见本上去不行,就知道二官打点了,心中忿怒。因蔡太师所陈七事,内多舛讹,皆损下益上之事,即赴京见朝覆命,上了一道表章。极言:“天下之财贵于通流,取民膏以聚京师,恐非太平之治。民间结粜俵籴之法不可行,当十大钱不可用,盐钞法不可屡更。臣闻民力殚矣,谁与守邦?”

蔡京大怒,奏上徽宗天子,说他大肆倡言,阻挠国事。将曾公付吏部考察,黜为陕西庆州知州。陕西巡按御史宋盘,就是学士蔡攸之妇兄也。太师阴令盘就劾其私事,逮其家人,锻炼成狱,将孝序除名,窜于岭表,以报其仇。此系后事,表过不题。

再说西门庆在家,一面使韩道国与乔大户外甥崔本,拿仓钞早往高阳关户部韩爷那里赶着挂号。留下来保家中定下果品,预备大桌面酒席,打听蔡御史船到。一日,来保打听得他与巡按宋御史船一同京中起身,都行至东昌府地方,使人来家通报。这里西门庆就会夏提刑起身。来保从东昌府船上就先见了蔡御史,送了下程。然后,西门庆与夏提刑出郊五十里迎接到新河口──地名百家村。先到蔡御史船上拜见了,备言邀请宋公之事。蔡御史道:“我知道,一定同他到府。”

那时,东平胡知府,及合属州县方面有司军卫官员、吏典生员、僧道阴阳,都具连名手本,伺候迎接。帅府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都领人马披执跟随,清跸传道,鸡犬皆隐迹。鼓吹迎接宋巡按进东平府察院,各处官员都见毕,呈递了文书,安歇一夜。

到次日,只见门吏来报:“巡盐蔡爷来拜。”

宋御史连忙出迎。叙毕礼数,分宾主坐下。献茶已毕,宋御史便问:“年兄几时方行?”

蔡御史道:“学生还待一二日。”

因告说:“清河县有一相识西门千兵,乃本处巨族,为人清慎,富而好礼,亦是蔡老先生门下,与学生有一面之交。蒙他远接,学生正要到他府上拜他拜。”

宋御史问道:“是那个西门千兵?”

蔡御史道:“他如今见是本处提刑千户,昨日已参见过年兄了。”

宋御史令左右取手本来看,见西门庆与夏提刑名字,说道:“此莫非与翟云峰有亲者?”

蔡御史道:“就是他。如今见在外面伺候,要央学生奉陪年兄到他家一饭。未审年兄尊意若何?”

宋御史道:“学生初到此处,只怕不好去得。”

蔡御史道:“年兄怕怎的?既是云峰分上,你我走走何害?”

于是吩咐看轿,就一同起行,一面传将出来。

西门庆知了此消息,与来保、贲四骑快马先奔来家,预备酒席。门首搭照山彩棚,两院乐人奏乐,叫海盐戏并杂耍承应。原来宋御史将各项伺候人马都令散了,只用几个蓝旗清道官吏跟随,与蔡御史坐两顶大轿,打着双檐伞,同往西门庆家来。当时哄动了东平府,大闹了清河县,都说:“巡按老爷也认的西门大官人,来他家吃酒来了。”

慌的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各领本哨人马把住左右街口伺候。西门庆青衣冠带,远远迎接。两边鼓乐吹打,到大门首下了轿进去。宋御史与蔡御史都穿着大红獬豸绣服,乌纱皂履,鹤顶红带,从人执着两把大扇。只见五间厅上湘帘高卷,锦屏罗列。正面摆两张吃看桌席,高顶方糖,定胜簇盘,十分齐整。二官揖让进厅,与西门庆叙礼。蔡御史令家人具贽见之礼:两端湖绸、一部文集、四袋芽茶、一方端溪砚。宋御史只投了个宛红单拜帖,上书“侍生宋乔年拜”向西门庆道:“久闻芳誉。学生初临此地,尚未尽情,不当取扰。若不是蔡年兄邀来进拜,何以幸接尊颜?”

慌的西门庆倒身下拜,说道:“仆乃一介武官,属于按临之下。今日幸蒙清顾,蓬荜生光。”

于是鞠恭展拜,礼容甚谦。宋御史亦答礼相还,叙了礼数。当下蔡御史让宋御史居左,他自在右,西门庆垂首相陪。茶汤献罢,阶下箫韶盈耳,鼓乐喧阗,动起乐来。西门庆递酒安席已毕,下边呈献割道。说不尽肴列珍羞,汤陈桃浪,端的歌舞声容,食前方丈。两位轿上跟从人,每位五十瓶酒、五百点心、一百斤熟肉,都领下去。家人、吏书、门子人等,另在厢房中管待,不必细说。当日西门庆这席酒,也费够千两金银。

那宋御史又系江西南昌人,为人浮躁,只坐了没多大回,听了一折戏文就起来。慌的西门庆再三固留。蔡御史在旁便说:“年兄无事,再消坐一时,何遽回之太速耶!”

宋御史道:“年兄还坐坐,学生还欲到察院中处分些公事。”

西门庆早令手下,把两张桌席连金银器,已都装在食盒内,共有二十抬,叫下人夫伺候。宋御史的一张大桌席、两坛酒、两牵羊、两封金丝花、两匹段红、一副金台盘、两把银执壶、十个银酒杯、两个银折盂、一双牙箸。蔡御史的也是一般的。都递上揭帖。宋御史再三辞道:“这个,我学生怎么敢领?”

因看着蔡御史。蔡御史道:“年兄贵治所临,自然之道,我学生岂敢当之!”

西门庆道:“些须微仪,不过侑觞而已,何为见外?”

比及二官推让之次,而桌席已抬送出门矣。宋御史不得已,方令左右收了揭帖,向西门庆致谢说道:“今日初来识荆,既扰盛席,又承厚贶,何以克当?余容图报不忘也。”

因向蔡御史道:“年兄还坐坐,学生告别。”

于是作辞起身。西门庆还要远送,宋御史不肯,急令请回,举手上轿而去。

西门庆回来,陪侍蔡御史,解去冠带,请去卷棚内后坐。因吩咐把乐人都打发散去,只留下戏子。西门庆令左右重新安放桌席,摆设珍羞果品上来,二人饮酒。蔡御史道:“今日陪我这宋年兄坐便僭了,又叨盛筵并许多酒器,何以克当?”

西门庆笑道:“微物惶恐,表意而已!”

因问道:“宋公祖尊号?”

蔡御史道:“号松原。松树之松,原泉之原。”

又说起:“头里他再三不来,被学生因称道四泉盛德,与老先生那边相熟,他才来了。他也知府上与云峰有亲。”

西门庆道:“想必翟亲家有一言于彼。我观宋公为人有些蹊跷。”

蔡御史道:“他虽故是江西人,倒也没甚蹊跷处。只是今日初会,怎不做些模样!”

说毕笑了。西门庆便道:“今日晚了,老先生不回船上去罢了。”

蔡御史道:“我明早就要开船长行。“西门庆道:“请不弃在舍留宿一宵,明日学生长亭送饯。”

蔡御史道:“过蒙爱厚。”

因吩咐手下人:“都回门外去罢,明早来接。”

众人都应诺去了,只留下两个家人伺候。

西门庆见手下人都去了,走下席来,叫玳安儿附耳低言,如此这般:“即去院里坐名叫了董娇儿、韩金钏儿两个,打后门里用轿子抬了来,休交一人知道。”

那玳安一面应诺去了。西门庆复上席,陪蔡御史吃酒。海盐子弟在旁歌唱。西门庆因问:“老先生到家多少时就来了?令堂老夫人起居康健么?”

蔡御史道:“老母到也安。学生在家,不觉荏苒半载,回来见朝,不想被曹禾论劾,将学生敝同年一十四人之在史馆者,一时皆黜授外职。学生便选在西台,新点两淮巡盐。宋年兄便在贵处巡按,也是蔡老先生门下。”

西门庆问道:“如今安老先生在那里?”

蔡御史道:“安凤山他已升了工部主事,往荆州催攒皇木去了。也待好来也。”

说毕,西门庆教海盐子弟上来递酒。蔡御史吩咐:“你唱个《渔家傲》我听。”

子弟排手在旁正唱着,只见玳安走来请西门庆下边说话。玳安道:“叫了董娇儿、韩金钏打后门来了,在娘房里坐着哩。”

西门庆道:“你吩咐把轿子抬过一边才好。”

玳安道:“抬过一边了。”

这西门庆走至上房,两个唱的向前磕头。西门庆道:“今日请你两个来,晚夕在山子下扶侍你蔡老爹。他如今见做巡按御史,你不可怠慢,用心扶侍他,我另酬答你。”

韩金钏儿笑道:“爹不消吩咐,俺每知道。”

西门庆因戏道:“他南人的营生,好的是南风,你每休要扭手扭脚的。”

董娇儿道:“娘在这里听着,爹你老人家羊角葱靠南墙──越发老辣了。王府门首磕了头,俺们不吃这井里水了?”

西门庆笑的往前边来。走到仪门首,只见来保和陈敬济拿着揭帖走来,与西门庆看,说道:“刚才乔亲家爹说,趁着蔡老爹这回闲,爹倒把这件事对蔡老爹说了罢,只怕明日起身忙了。教姐夫写了俺两个名字在此。”

西门庆道:“你跟了来。”

来保跟到卷棚槅子外边站着。西门庆饮酒中间因题起:“有一事在此,不敢干渎。”

蔡御史道:“四泉,有甚事只顾吩咐,学生无不领命。”

西门庆道:“去岁因舍亲在边上纳过些粮草,坐派了些盐引,正派在贵治扬州支盐。望乞到那里青目青目,早些支放就是爱厚。”

因把揭帖递上去,蔡御史看了。上面写着:“商人来保、崔本,旧派淮盐三万引,乞到日早掣。”

蔡御史看了笑道:“这个甚么打紧。”

一面把来保叫至跟前跪下,吩咐:“与你蔡爷磕头。”

蔡御史道:“我到扬州,你等径来察院见我。我比别的商人早掣一个月。”

西门庆道:“老先生下顾,早放十日就够了。”

蔡御史把原帖就袖在袖内。一面书童旁边斟上酒,子弟又唱。

唱毕,已有掌灯时分,蔡御史便说:“深扰一日,酒告止了罢。”

因起身出席,左右便欲掌灯,西门庆道:“且休掌烛,请老先生后边更衣。”

于是从花园里游玩了一回,让至翡翠轩,那里又早湘帘低簇,银烛荧煌,设下酒席。海盐戏子,西门庆已命打发去了。书童把卷棚内家活收了,关上角门,只见两个唱的盛妆打扮,立于阶下,向前插烛也似磕了四个头。但见:绰约容颜金缕衣,香尘不动下阶墀。时来水溅罗裙湿,好似巫山行雨归。

蔡御史看见,欲进不能,欲退不舍。便说道:“四泉,你如何这等爱厚?恐使不得。”

西门庆笑道:“与昔日东山之游,又何异乎?”

蔡御史道:“恐我不如安石之才,而君有王右军之高致矣。”

于是月下与二妓携手,恍若刘阮之入天台。因进入轩内,见文物依然,因索纸笔就欲留题相赠。西门庆即令书童连忙将端溪砚研的墨浓浓的,拂下锦笺。这蔡御史终是状元之才,拈笔在手,文不加点,字走龙蛇,灯下一挥而就,作诗一首。诗曰:不到君家半载余,轩中文物尚依稀。雨过书童开药圃,风回仙子步花台。

饮将醉处钟何急,诗到成时漏更催。此去又添新怅望,不知何日是重来。

写毕,教书童粘于壁上,以为后日之遗焉。因问二妓:“你们叫甚名字?”

一个道:“小的姓董,名唤娇儿。他叫韩金钏儿。”

蔡御史又道:“你二人有号没有?”

董娇儿道:“小的无名娼妓,那讨号来?”

蔡御史道:“你等休要太谦。”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我为卿狂宦妻魔法的奴隶M老婆的刺激游戏武林启示录欲望中的颤抖床道授业背叛母狗黄蓉传爱与欲(爆乳淫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