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1/ 2）

次日，老房子清扫大作战，不提。

第三天，谢雨晞大肆扫荡日用品商店，不提。

第四天，财政吃紧，青黄不接，进攻家具店的计划搁浅，不提。

第五日，在客厅发现小范围不明温泉，该温泉释放淡淡的氨味。对空气质量造成不良影响。经郭少峰层层推理，认定郭逸凡最为可疑。后又发现其在卧室制造同样现象，遂断定其为真凶。案情到此水落石出，**大白。不提。

第六日，谢雨晞发表声明，宣布对家具店的最后一战，郭少峰捂紧钱袋，临阵脱逃。

……

谢雨晞胳膊肘在敞开的车窗上，靠在车门上，看着蔡运平在家具店里和店主讲价钱。看到店主擦着汗，谢雨晞终于放下心来——这次算是找对人了。

蔡运平的成长让她由衷的惊讶，向前追溯四年，他还是一个只会啃书，懵懵懂懂的高中生。再追溯三年，他还是那个骑着没有刹车手柄的自行车，从人群中争抢一块钱一份早餐的少年。再向前追溯……噢，不能追溯了，再追溯就要想起她那英年早逝的三舅，她就要流泪了。他的成长是可以看得见的，甚至是可以丈量的。他的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善始善终。这有时会让她很羡慕。

她又想起了她的三舅，蔡明。然而记忆中丢失的那三天却怎么也找不回来。记忆的断面整齐而又平滑，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阿姨！”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侧过脸，看到一个小男孩拿着一叠纸站在她旁边。他穿着德庄小学的校服——一件蓝色和白色搭配得很失败的作品，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他的脸和手还算干净，脖子上却像戴了一件黑色的围脖似的满是泥灰。“他应该比可可还要小一些，”谢雨晞想，她又想到构成他这幅样子的必要条件，于是在她的推测上又加了一条，“家里有个粗枝大叶的妈妈。”

“什么事儿啊？”她问，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离开他容易聚光的脖子。

“我们学校有一个调查问卷活动，是关于环境保护方面的。阿姨你能不能帮我填一份？”似乎是害怕他的这一番话还不能达到目的，又加了一句，“老师说一定要全部交上来，不能有空白的。”

“好啊！”谢雨晞接过纸和笔，看了看问卷，不禁感觉好笑——上面全部是勾选的选择题。这样的问卷其实是很容易做手脚的，稍微会用脑子的小**都会掂量出“自食其力”和求助别人那个更好办一些。况且两者在最终的效果上是一样的。不过正因为这样，这种认真劲儿才显得十分难得。谢雨晞一边填，一边和他聊天。

“你在哪儿上学？”

“‘红花小学’，读三年级了。”

“我有个儿子，去年读的四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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